2005/05/30 | 寄送快乐
类别(感) | 评论(3) | 阅读(97) | 发表于 20:16
午饭吃了一半,接到“小黑”电话,
信号忽然不好,不得不跑回办公室回电。
说完事儿,再回去吃饭,真是跑了个不亦乐乎。
刚又坐下,
忽然有人从背后递上来一包用我最常用的那种紫色卡纸包装的东西,
定睛一看,啊,是乡乡MM寄来的书
——陈恩黎老师的《孩子,让我陪你一起成长》。

匆匆把饭扒进嘴里,拿着书回办公室,
坐下,小心地打开
——书很仔细地包着书皮,
用乡乡的话来说就是“穿上了花衣裳”,
真是个“爱书如子”的好女孩。
翻开,有一张蓝色的短笺跌落下来,
上面是乡乡MM很有些娟秀的字迹。
书的装帧很不错,
大24K本,本色、没有异样的白,
粗纤维的厚纸,虽不过220页,但拿在手上又扎实又轻,舒服得很。
一切,都是我喜欢的样式。

随手翻着书,并不看,
书页哗哗地响着,有风打着旋儿卷进了房间,
抬头看窗外,阳光明媚,
远山早已褪去了晨雾,意外地清丽了几分,
看着看着,思绪忽然绵长起来,
或者并不真的在思考着什么,可心静了下来,
就这样,忙碌了一上午而有些疲烦的情绪忽然就好了起来。

的确的,朋友亲手寄出的小小物件,
就是有那么的奇妙,
忽然就带来着他们的体温,他们的馨香,他们的关怀,他们的情意,他们的微笑,他们的一切……
便是长久未聚的,
一时之间,也把这陌生距离感抛到了九霄云外。
虽然如今的通讯真是发达得要命
——电话、短信、邮件、网络,
就算是隔着万水千山,
也能把你找着,
也能隔着摄像头看清楚你脸上的小痘痘。
可是,我们这群人却一直没有丢弃过“寄送”——信,或者小小的物件。

从来就未曾马虎地对待过任何一封给朋友的信
——时不时地到文具商店,挑选那些精致或者特殊的信纸、信封,甚至邮票
——春天,用上泛着隐隐水绿的信纸,草绿的信封,
朋友拿到了,像是接到了春的邀请;
夏天,用上淡蓝淡蓝的信纸,瓦蓝瓦蓝的信封,
朋友收到,岂不是像握了满天的凉风在手中?
秋天,用浅咖啡色的信纸,落叶般颜色的信封,
朋友收到,那不像一片落叶不经意间飘落在他的世界里?
冬天,选淡黄色信纸,白色的信封,
朋友小心撕开,在冷冷的空气里,一页暖暖的纸片印入眼帘,怎么着都会觉得温暖的吧?……
有时,为了让一封信更好看,
我会拿出蜡笔,在信封上随手画上一些小图片
——半升的太阳、嫩嫩的青草、伶俐的花……
那样的信,完全就是一小件凝聚着我的心意的小工艺品了。

更从未马虎地对待过任何一封朋友来的信
——从我初中毕业开始写信到现在,
收到的信,少说也有数百封了吧。
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被我清理了之外,
凡是我引为“朋友”的信,
每封都好好地收着,
整齐地放在一个大大的木箱里。
至于那些情份上来说更特殊一些的,
更是按着日期编好了号,
用小文件袋细细码齐,
有时兴之所致,还会拿出来翻看一番
——或者那时的情谊、那时的困惑、那时的激愤、那时的悲哀都早已不见综影,
但是这便是我的历史,我和他们她们的历史,
历史,总是不能舍弃的啊。

很早,便学会在信里夹带些什么
——许是一片特别好看的落叶,
许是一张美丽的图片,
许是一幅随手的涂鸦,
许是一个手折的纸鹤,
零零总总品种繁多得很。
我甚至在里面夹过好吃的小糖,小小的雨花石
——也不知道邮政怎么会网开一面把带着这般硬物的信寄到朋友那里,还真是要感谢一下他们。
是谁第一个开始如此做的,只怕谁也说不清。
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是一个很难解的谜
——但出自对朋友的关爱,想要给朋友一个惊喜,那是可以确定的吧?
永远不会忘记那时撕开信封掉落下来的某人手工编制的小小护身符,
永远不会忘记夹在信封最角落里的那用比拇指还小的纸片折成的精致纸鹤,
永远不会忘记从香山来的红叶从西藏来的蓝色小花……
这些小小的惊喜和关爱,曾经给了我的生活那么大的快乐啊!

后来,长大了,工作了,信来信往似乎淡了些
——毕竟通讯发达,要说的话,尽可以用最快的途径来表达
——便又开始专程寄小物件,
或者一张CD,或者一个小玩艺之类。
也不通知朋友,忽然东西就到了他那里,
收到的人,往往也不是很意外,
因为就好像他一直很骄傲地相信自己的生活中就是有这么时时想着自己的朋友的
——那样的把握,多么的美好?
再后来,偶尔寄书、寄电影
——自己刚看过的书,如果很好,也不去买新的,
就这么寄给朋友,让他分享,说不定到时还让他还;
自己刚看过的电影,刻了光盘,寄了过去,
有时候,甚至就连自己写的短短评论也不落下,附在信中的。

于我而言,寄书和寄光盘,是去年方才开始的。
第一个寄书给我的是那个叫毕毕的小狐狸,
有我一直想要的村上的杂文集,
有画画的《像艺术家一样思考》(1、2),
有2004年六一儿童节她给我的礼物——《我的心中每天开出一朵花》,
(书里有几本倒是我托她买的不过具体哪几本我也搞不清了但我不能撒谎地……汗一下……)
后来觉得这样真好,
于是,我也把“寄书”继承了下来
——给朋友寄过《刀锋》寄过《挪威的森林》寄过《神的孩子都跳舞》……

便在这来来往往的寄送中,
朋友间的情谊一点点的累积,一点点地加固,
到了后来,有些甚至升华到了这样的境界
——即便数年不见,一见面,便又什么都回来了!
这样的交情,多么的美好?

或者,有些人会说我们傻吧,
因为很多东西,并不是非寄不可的
——既不着急非得某时送到不可,为什么不在朋友小聚的时候亲手转交呢?
可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
那些并不特别的小东西,自己亲手交给朋友,
似乎就不能显得多么情深义重的吧,
可是经过那条长长的邮路经过邮递员那双陌生的手,
这信,这小物件,似乎就笼上了一层奇奇的色彩
——它来自远方,它许是奔波数日,它多么的不易
——如此一来,收到的人,
简直就能切切地感到“千里鹅毛”或者“草履踏雪吾友来”来的意味,
这种感觉,又是多么的美好?

感谢所有与我互相关怀着的朋友,
感谢所有惦记着我的朋友,
也感谢所有值得我惦记的朋友……
但愿,但愿我们永远不要忘了这来来往往的“寄送”之乐,
当八十岁的时候,我也许会寄一份你曾经寄给我的小礼物给你,
那时,过往的灿烂,如门般打开,
我们一同走过的数十年人生,一幕幕一一而来,
岂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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