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3/02 | 青春呢青春?
类别(感) | 评论(1) | 阅读(68) | 发表于 18:45
青春呢青春?

青春呢青春?

看到这么一个问题，
认识我的人，只怕是要大为吃惊的。
说不定要给我戴上一顶大帽子：丫的，你小子真是无病呻吟啊！

是啊，年龄不过二十几，
未婚，无子，脸上没一道皱纹，精力充沛，熬个夜什么的不在话下，
食量惊人，身上没多余脂肪……
怎么看都是个健健康康的年轻小伙子，
这个时候公然地寻找青春，实在是有些无病呻吟之嫌的。
活活地招人讨厌！

可是，不知不觉之间，
有那么些东西在我身上已经逝去了，
有那么东西已经损毁了，
再也找不回来了，再也修复不了了。
即便我现在还保持着青春的外表，
可是，那也仅仅是外表而已，
一切图具形式而已，是作不得数的。

对此，悲哀是悲哀，然而奈何不得。

提醒我这一点的，倒是我的一个朋友。
前两天晚上，我们上网视频，好久没见的她，
在摄像头里居然精神萎顿，面目苍凉，
问她是怎么回事，回过来一句：“唉，老了啊。我们都老了！”

我说不要那么悲观嘛，青春长着呢。

她说，什么悲观不悲观的，你以为你还年轻啊？
你去看看，你曾经最迷恋的张学友，已经女儿老大，半退歌坛了；
你引为最高级偶像的刘德华，再打拼也挡不住一脸的皱纹；
你曾经为之感动过无数次的张信哲，笑脸上也已经有了鱼尾纹……
还有啊，你那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李敖，已经年逾古稀，满嘴废话了。
你所有的偶像都老了，你还有什么理由不老呢？
我们的青春啊，都已经过去了。
你如果不信，你去想想，
你这些年与以前相比改变了多少，你就能明白你是不是真的老了！

这一番话可真是狠毒啊！

那一刻，我好像完全是在她的诱导下，
开始思索自己的青春到底是不是还在。
这一思索不打紧，居然发展在不知不觉中，
真的有很多东西已经变了。

很少喝以前喜欢的可乐啊橙汁啊之类饮料，多是喝红酒；
虽然讨厌抽烟，可自己偶尔也抽；
运动型的打火机换成了沉稳的金色或银色；
从来都讨厌非常的西装也时不时地穿上身了；
运动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式样端正的黑色皮鞋；
网球不打了，肩肘炎倒是不可避免地得上了；
背包不用了，出去多会拎个黑色的公文包……
林林总总一时之间竟数不过来。

同时，发现自己居然越来越“德高望重”。
单位里刚招进来的小姑娘小伙子，
见了我，大多是远远就用尊称打招呼，还挂起一脸的笑容。
与他们谈点事，总是拿眼睛直视我，
一脸诚恳候教的表情，一边还时不时地在笔记本上记上几笔。
和他们开玩笑，他们就算觉得很好笑也会笑得很收敛，
不过，不好笑的他们也会礼貌地笑着。
搞集体活动，他们是亲亲热抢一大堆，而我就完全是一个他们的“圈外人”了。
约我一起去蹦的啊，唱歌啊的人也少了，近来几乎接近完全没有，
春节前三个小妞要我陪她们去唱歌，居然硬是激动了一下来着……

更可悲的是，我越来越缺少热情。
就说谈恋爱吧，我以前怎么说也是一个标准的“优质情人”，
常会想尽办法不厌其烦地给女友带去所谓的“浪漫”
（你看我这话说的——所谓的浪漫——不完全是大叔教训人的口气嘛，唉……），
对女友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
还曾经信誓旦旦口出狂言，说什么“凡是和我交往过的女孩子一辈子都忘不掉我”。
可是现在呢？
感觉连去挑一家特别的餐厅吃饭都有可能觉得麻烦，
更别说什么跑到杭州去买睡莲，
跑去乌镇弄个蓝印花布的头巾之类劳心废力的事了。
所有的“浪漫”，都差不多归类到“浪费”和“麻烦”当中去了。
这样的态度，怎么可能让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美得眩目呢？

至于看到漂亮可人的女孩子，差不多也不怎么动心了。
就算动心，也不过是一刹那的事，
完全不可能像几年前那样来个“春心大动”，
信誓旦旦的说“我一定要追到她！谁也挡不了！”
当然更不会像以前那样花尽心思去博得美人的好感，弄出一段罗曼史来。

听不知谁说过，如果一个男人失去了征服异性的热情，那么，这个男人就真的老了。

这么说来，我的确是真的老了？

如此一想，不觉悲从心来。
不可避免的，我的身上在不自觉中，已经有东西失去了，损毁了，消失了……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老，对于青春，我始终近乎完全地信赖着，
这属于我的东西是不会从我的指缝间毫不留情地流走的。
有时，就算偶尔想到自己年岁逐增，也很快安慰自己
——只要自己心态年轻，就可以守护得住这青春。
我也始终认为自己的心态是年轻的——爱笑，爱唱，爱做白日梦……
然而，现在细一思量，原来自己的心态也已经老去，
不但缺少热情，缺少对爱情的幻想，
甚至连一向为求与众不同的不惜代价的性格也早以变成了“不管是不是与众不同，我只做我自己喜欢的事”，
虽然听起来倒还算是有点气势残存，
可谁知道是不是哪天连这样的观点也保不住呢？谁知道呢？

我站在这里，细细追索自己青春兔脱的那些年的情形，
发现，所有与那时相应的心境都一去不复返了，
曾感动的不再感动，曾愤怒的不再愤怒，曾迷恋的不再迷恋……
我便如一个人在看着一张帷幕在一点点拉拢，我依稀可以看到那舞台里透出的光是如此绚烂，
我是如此渴望多看几眼，最好那帷幕就此停住，
然而，帷幕还是一点一点地在拉拢，谁也阻挡不了。
直到终于有那么一天，帷幕完全合拢，
舞台的光，不会再有一丝流出——那时，我已经抓不住一点点青春的尾巴。

所有的一切，都是无可避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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